第5章 第五朵花 “詭計多端啊姐姐。”……

見霍堪許神稍霽，闞婳的心也好極了。

兩人并肩走了沒兩步，霍堪許率先開口，“跟著我幹什麽？”

闞婳迷茫地看著霍堪許。

什麽，還以為剛剛闞栩的表現是開始接納這個姐姐了呢。

“我......”

闞婳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的脾氣一向很好，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溫聲問道：“你今天還有什麽想做的事嗎？”

說著闞婳出蔥白的手指，指間過一串掛著鈴蘭掛件的鑰匙，“我可以載你去...或者陪你完。”

言辭懇切，神認真而溫和。

盡力表現出巫冬宜口中“家人的關與在意”。

載他去...陪他完......

居然就這麽想和他獨？

霍堪許斂睫，眸中劃過泛銀的弧，開口矜冷：“不用。我準備回家了。”

誰料闞婳聽了這話愈加殷勤：“那我送你回去！”

“......”

霍堪許郁斐然的神裏兀地出現了些恣漫的笑影，長眉挑起，“姐姐現在是打算...打聽我的住址？”

誒？

闞婳都沒反應過來。

不過...他這麽說倒也沒錯。

畢竟現在姑父姑母都不知道闞栩的住，要是能趁這個機會打探到他的住就更好啦。

闞婳的懵懂漸漸演化了呆滯。

被破了心思的低下頭尷尬地撓了撓臉。

霍堪許一看闞婳的表就知道他猜對了。

“越來越詭計多端了啊姐姐。”

他微揚起頭，意味深長地開口，“不簡單啊。”

闞婳心有疲倦。

可不嘛，一回來就要解決這麽叛逆的一個大麻煩，當然不簡單。

這時候霍堪許的手機忽地震起來，他偏過目，寧宇濤接近崩潰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

“小許總你到哪兒了！求求你快來吧再不來我就——”

鬼哭狼嚎被無掐斷，霍堪許皺著眉頭把手機重新放進了口袋。

闞婳很會抓住機會。

聞言立時拿出自己的電瓶車鑰匙，指了指停在一旁的小電驢，開口：“走吧，我載你去。”

霍堪許皺起眉。

連車都給自己準備好了？

他站直了子，“喂......”

闞婳沒給霍堪許開口的機會，徑直落座戴好電瓶車頭盔，扭過頭來，“上車......”

口袋裏的手機再度震起來，激烈程度仿佛有一萬個絕的寧宇濤在霍堪許的兜裏呼救，馬上就要掙他的口袋蹦出來了。

霍堪許默默按住了自己的口袋。

然而震的聲音不減。

霍堪許微微頷首，右手進兜劃了拒接。

擡起眼就看見闞婳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兩人無聲地對視。

闞婳什麽都沒說，霍堪許卻率先移開了目。

兜裏的手機第三次震，雖然仍舊是平靜的震音，但這次兩人都到了強烈的絕。

闞婳好脾氣道：“走吧小栩總，雖然不太喜歡你的朋友，但他現在看起來很需要幫助。馬上。”

霍堪許：“......”

他總覺得自己是掉進了被妖細編織的天羅地網裏。

他屈起長坐到小電驢的後座，“馬上，五分鐘開不到就下來讓我自己走。”

“好的小許總，那我們出發咯。”闞婳說著轉了小電驢的車把。

真別說，闞栩一坐上的後座，闞婳就覺得小電驢開得都慢了許多。

果然這一米八多的大個不是白長的。

闞婳在心底給自己打氣。

要為一個好姐姐可真不容易啊。

而另一側，商場的大屏幕下。

巨幅燈幕投下流星逝過的星輝，走在建築下的人群如同遠伏的群山。

闞娜踩著今天早上才從飛機上下來的高跟鞋，興沖沖地來到男人邊。

豔的眉眼中又帶著些許未長開的青稚，好奇道：“以洲哥哥，你在看什麽呢？”

被做“以洲哥哥”的男人形出衆，西裝革履。

拔的鼻子上架著一副無框金架眼鏡，長相斯文，氣質沉穩。

梁以洲聽到闞娜的呼喚後回過，面上出抹客式化的笑容，“跑慢點，當心高跟鞋又崴腳。”

“不會的，有以洲哥哥在呢。”闞娜擡起下，語腔帶著孩子氣的蠻，“反正以洲哥哥會一直保護我的。”

梁以洲了闞娜的腦袋，“長大了就別再這麽躁躁的了。”

闞娜笑了起來，隨後佯怒，“啊對了，以洲哥哥你剛剛在看什麽看得那麽神，連我你都沒聽到。”

“沒什麽。”梁以洲的心思似乎又回到了剛剛，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好像看見了個人。”

“人？”

闞娜順著梁以洲的視線方向過去，只看見車流不息的十字街角，伴隨著行人紅綠燈的變換，人如湧，一眼過去竟像一道無形的牆。

闞娜疑地擡起頭來，卻看見梁以洲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從未在面前展現過的，悉而又陌生的神。

很看見梁以洲緒外的模樣。

除了在想到那一個人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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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再讓我來給你送藥我就......”霍堪許說到一半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話音倏頓，眉宇間的薄懨淡去，漸漸變得...出神。

寧宇濤剛用紙巾完脖頸間的冷汗，聞言下意識回問，“你就怎麽樣？”

霍堪許窩在落地大窗臺前的皮質沙發搖椅上，修長骨勁的指尖無意識地敲了敲扶手，t像是在回味些什麽。

聞言他才像剛回過神，哼了一聲，“下次打120還快點。”

寧宇濤訕訕地坐到一邊，“老許，我們怎麽也算是發小，你著良心想想，今天要不是我說我肚子不舒服讓你來給我送藥，你能從阪私立那座監獄裏出來？”

一座衆人趨之若鶩的高等學府被做監獄。

也只有寧宇濤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二世祖能說得出口了。

霍堪許沒睬他，自顧自向窗外。

這兒是四十二樓，背托紫半山，鳥瞰超級江景。

每天日出的時候江面上的那一線金如同日月相偕，氣蘊八卦，波撼申城。

霍堪許從高中開始就一個人住這兒。

到了大學反而被家裏拘著，現在他的母親甚至還要求他的舅舅——阪私立的校長把他關學校裏看著他。

寧宇濤喟嘆完這窗外的頂級江景，又提了一茬，“不過這次你舅舅也真狠，他真讓你暑假住學生宿舍啊？”

霍堪許不輕不重地哼了聲。

他那副淡淡的，一副萬事不掛心的恣漫樣，看得寧宇濤都比他捉急。

“你一連去了阪私立那麽多天，現在外面都說這幾天在這所學校外面蹲你就是一蹲一個準。”寧宇濤說著坐了下來，“這樣下去，淩羽遲早在宿舍等著你。”

霍堪許也有些頭疼。

“老許要不咱和說實話得了，當初本來也不是你......”

霍堪許手微擡，讓寧宇濤噤了聲，“過去的事提它幹嘛。”

寧宇濤一下子洩了氣，“我這幾天總覺得心裏頭不踏實。”

霍堪許不再出聲。

“唉多珍惜能在豪宅看江景的日子吧，說不準接下來這個暑假，你真只能在兩平方米的臺上喂鳥了。”

寧宇濤注意到了桌上的花瓶。

“誒。這不是你家老爺子好幾年前從拍賣場上拍來的嗎，送你你還非說不符合裝修的整基調，是把它鎖櫃子裏放了好幾年。”

寧宇濤說著，還用暴殄天的目打量了霍堪許好幾眼。

銅紅祥雲轉心瓶，見的瓷彩保留到今天都仍鮮妍端重的古董花瓶。

過外瓶的鏤空可以看見瓶不同的紋樣，制作巧，歷史至能追溯到明代。

霍堪許擡了眼，沒說什麽。

寧宇濤一個人念念叨叨的，轉過卻發現那張古樸典雅、紋理通直的玫瑰木桌幾上擺著一束金黃的向日葵。

“你這花，送我的？”寧宇濤驚疑不定。

不怪他這麽想，這些年雖然霍堪許邊的桃花不，但他都打不起什麽興趣。

他太早擁有一切，于是緒的閾值越變越高。

寧宇濤已經很久沒見他對什麽東西興趣或是覺得有意思了。

“向日葵能通便嗎，還是葵花籽能通便？”寧宇濤端詳一圈，嫌棄道：“這向日葵的品相也就一般吧。”

花葉的簇簇聲響起，霍堪許收手拿過向日葵，轉而用另一只手給了寧宇濤一個肘擊，“屎殼郎啊你。”

“說真的，爺你要是想醫我的竄稀，不如把前兩天那克羅心送我唄。”

“再在我這尊貴之地說這污言穢語就給我滾出去。”

霍堪許三兩下劃開了向日葵的包裝，拿過花瓶放了進去。

營養淅淅瀝瀝地點落在玫瑰木幾上，寧宇濤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玫瑰木比人還難伺候，也只有霍堪許會隨便什麽都往桌上招呼。

更讓寧宇濤目瞪口呆的是，“小許總...你這古董，直接啊？”

“花瓶不用來花，難道還要供起來嗎？”霍堪許利落地剪去枝葉，接著朝花瓶口比了比，喃了句：“能活嗎？”

“不是，小許總這花到底什麽來歷，你也不是閑著沒事研究花藝的人啊。”

“路上撿的。”霍堪許右眼半瞇，看起來敷衍地思考了一下，“看它沒死，撿回來養養。”

寧宇濤：“......”

這是你的臺詞嗎小許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