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朵花 “我、我昨晚闖禍了嗎？”……

這一覺闞婳睡得非常沉。

耳邊一片白噪聲, 連同呼吸似乎都變得非常緩慢，抱著腦袋昏昏沉沉地醒來。

耳邊的手機開了震，嗡鳴不停。

闞婳艱難地睜開眼睛瞥了一眼, 發現是巫冬宜的電話, 手探出被窩撈了撈。

“喂。”

闞婳剛開口就發現自己的瓣有些刺痛的腫脹。

巫冬宜興的聲音從電話聽筒的另一頭傳來, 帶著被滋潤過後的幸福，“婳婳！昨晚是rapper弟弟把我接回家的, 趁著醉意我們狠狠做恨了...好幸福......”

聽著巫冬宜漾且饜足的聲音，闞婳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呢！”巫冬宜的靜咋咋呼呼的, “你昨晚有沒有發生點什麽？”

“發生什麽呀？”闞婳在心底哂了一句, 躺在床上有些小自得, “我醉後可不會發酒瘋。”

巫冬宜語氣諧謔, 顯然不信, “是嗎, 可我聽萬驍越說，昨天是個大帥哥把你接走的啊，你們就真沒發生點什麽？”

大帥哥？

闞婳的目迷茫起來。

有一說一，昨晚的記憶就停留在巫冬宜又哭又笑地給調酒炸彈的時候，幾瓶酒下肚, 炸得的記憶當中一片空白。

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來的了。

見闞婳不吭聲，巫冬宜自顧自嘀咕起來，“萬驍越就是個自大狂，能讓他說是大——帥哥的，那絕對不是一般的帥！”

對面的男人似乎是醋了, 鬧了巫冬宜一陣，好不容易才從萬驍越的魔爪下逃。

那一點靜聽得闞婳面紅耳赤的，猶豫著要不要先掛掉電話, 但巫冬宜歡快的聲音又立刻蹦了出來，“那人不會是梁以洲吧，你倆死灰複燃了？”

“不是梁以洲......”闞婳下意識地否定過巫冬宜的猜測，腦海中卻驀地浮現出一個答案。

或許是闞栩來接的？

原本打定主意要帶著弟弟改邪歸正的，結果現在在酒吧喝酒蒙子醉得還要人來接......不知道弟弟現在會怎麽看。

想到這裏，闞婳痛苦地扶額。

還不如讓梁以洲把順路捎回來。

不過幸好，以前闞婳的同學都說過的酒品很好，即便喝醉了也不會發酒瘋說胡話什麽的...所以...應該沒有做出什麽太丟臉的事。

“天啊那到底是怎樣的大帥哥，我可太好奇了！”巫冬宜抓心撓肝地好奇，“老實代，啥時候吃這麽好了。”

“…那是我弟弟，別說。”闞婳有些頭疼，不懂宿醉過後的巫冬宜怎麽還能這麽有活力，現在不止腦袋作痛，就連瓣也腫得發痛。

“真的假的？”對面的語氣是十足的不信，“萬驍越說好像那帥哥姓什麽…什麽霍來著......”

說到這裏——

“萬驍越說的話你也信？”闞婳還記得昨天巫冬宜朝倒的苦水，“你們還是抓自己把帳算算吧。”

對面不說話了，接著電話也不知道時候時候被掛掉了。闞婳估計他們是算賬去了。

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才起床去洗澡。

宿醉過後的滋味實在是不好。

闞婳仔細研究過梳妝鏡裏的自己，形容憔悴不說......

用指尖沾了點自來水後，輕輕按過自己的瓣。

好像...確實是腫起來了。

是被蟲子咬了嗎？

如果磕到了的話應該會有見的傷口吧？

闞婳的記憶就像是平白了一段，不管再如何努力地回憶，都想不起離開海倫司之後發生的事。

著腦仁慢慢吐出一口濁氣，又掬起一捧清水了臉，這才勉強找回幾分神。

闞婳走出房門時，外面靜悄悄的，以為弟弟這是去上學去了。

當走到島臺想找點東西填填肚子時，卻發現竈上燉著盅湯，還汩汩冒著熱氣。

打開看了眼，濃郁的酸甜氣味爭先恐後撲面而上。

“冰箱裏有冰杯，你放兩塊冰喝了吧。”清醇磁的嗓音驀地從頭頂傳來，闞婳嚇了一跳，擡起頭來才發現弟弟在樓上的茶室裏。

“你沒出門嗎？”

其實闞婳想問的是，為什麽弟弟又不去上學？

但考慮到昨晚可能有什麽把柄落到了弟弟手上，闞婳決定暫避鋒芒。

濃黑長的睫微斂，霍堪許的語氣喜怒莫辨，“家裏還有個醉鬼在，我怎麽敢放心出門？”

被了。

闞婳訕訕地低下了腦袋，難道昨天真給弟弟抓住把柄了？

用真材實料、文火熬煮的酸梅湯滋味濃郁，神花煮後澤如同紅寶石一般殷紅亮。

闞婳撥了兩塊圓潤的小冰塊進去，白玉撞瓷響叮當，細嗅還帶有烏梅微微的煙熏味。

喝了一口，酸甜爽口，連同脾胃都熨帖許多。

闞婳想了一下，又從異形櫥櫃裏找出了個白瓷碗，給弟弟也盛了一碗上去。

另一邊的霍堪許看似拿著手機正橫屏打游戲，眸卻總是不經意地往下飄。

耳機裏傳來接二連三的倒地擊殺聲，寧宇濤的哀嚎穿刺耳，“小許總你怎麽回事啊！”

“怎麽連你最拿手的甩狙都狙不準了啊！”

另一個隊友心如死灰，“別說了，剛剛小許總連車都開裏了。”

“老大老大注意右前有腳步聲——”

闞婳的腦袋從樓梯邊角出來。

沒打算打擾弟弟打游戲，原本想著把手上的這碗酸梅湯放到茶幾上就離開，但轉前闞婳卻忽然注意到了霍堪許的角有一破口。

腳步略頓。

霍堪許帶著幾分遲疑起眼皮，恰對上闞婳好奇的目。

點了點自己的角示意，輕聲道：“怎麽傷了？”

霍堪許的氣息隨著視線落到闞婳的瓣時猛地一滯，腦海中驀然浮現昨晚熱失控的片段。

他的呼吸細聽之下趨近紊，然而目卻不控制地凝在了仍泛紅腫的際。

結上下滾過一番，同時霍堪許的耳畔傳來“砰”的一聲槍擊。

——M246的子彈出膛聲無比清晰。

穿刺耳，啄流心髒。

他幾乎聽不見自己呼吸的聲音。

看弟弟的狀態好像不太尋常，闞婳心底泛起不祥的預。

他角的傷口不會是磕的吧？！

“我昨晚喝多了有點記不太清......”闞婳斟酌著用詞，小心翼翼地開口，“確切地來說是什麽都不記得了...所以我是不是不小心傷到你了？”

“不記得了？”霍堪許怔神過兩秒。頓了又頓，滿是不可置信地擡起頭，“你不記得了？？”

這個反應...！

闞婳心中警鈴大作，有些心虛地把手背到了後，“我、我昨晚闖禍了嗎？”

認錯小貓登場。

“闖禍。”霍堪許舌尖磨著這兩個字，被氣笑了，點頭，“這個詞用得好。”

闞婳忐忑地抿起下，看起來這個禍闖得還不輕。

“...我先跟你道歉。”

“不用道歉，你哪兒需要道歉？”霍堪許拉下脖頸間的運藍牙，將手機扔到了一邊，“你什麽都不記得了有什麽可道歉的。”

闞婳眨了眨眼。

話雖如此，但弟弟的臉上t好像寫滿了“給我道歉”四個大字。

口是心非的男人。

霍堪許張了張似乎還想說些什麽，可一對上闞婳那雙烏潤清甜的荔枝眼——黑白分明的眼瞳看起來無辜極了。

頓了又頓，他還是把話咽了下去，起撂下闞婳回了房。

看著弟弟關門的背影，闞婳有些不太確定地想到——

弟弟好像。

心態崩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闞婳痛定思痛，總不能是咬了人吧？

不可能。又不是狗。

尋找真相的闞婳鎩羽而歸。

拿起剛才被隨手放在島臺上的手機，看見自己多了兩條好友申請，點進去後發現是姑父姑母。

之前闞婳一換手機號就發郵件告訴姑父姑母了，沒想到他們忙到現在才回複。

[婳婳，這幾天怎麽樣，剛回國還適應嗎，膝蓋上的傷口怎麽樣了？]

[都已經好得差不多啦。]

闞婳面上不自覺地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對了，闞栩最近沒怎麽去上課，需要我再跟他聊聊嗎？]

沒過多久，姑母就發了一條長語音過來，“是嗎，班主任最近沒來找我，我還以為他消停些回學校乖乖上課了呢。等空了我再去問問班主任看。唉，這孩子打小心思就不在讀書上...婳婳真是麻煩你了，一回國就要幫忙照看這麽一個混世魔王。”

[沒事的姑母。]闞婳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替弟弟說點好話，[雖然弟弟不讀書，但他為人善良正直，這也是很可貴的優點。]

雖然脾氣也有點差吧......但總歸瑕不掩瑜。

闞婳又和姑母聊了幾句，樓上傳來新的靜，循聲擡頭去，就發現弟弟冷著一張臉下樓了。

他換了一休閑裝，黑衛，下面搭著一條同的Nike運，大約是年骨架總是拔昂揚，那一沉悶端肅的黑在他上卻襯得人愈發神俊朗，紅白。

闞婳忽然覺得自己的心髒好像跳快了兩拍。

“你要出門嘛？”闞婳主開口，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弟弟沒說話。

闞婳也不氣餒，繼續問道：“需要我送你嗎？”

自信自己現在已經是一名非常合格的電車駕駛員了。

眼看著闞婳抱著頭盔就要跟出來，霍堪許忍不住停下了步子，“我去哪兒還需要和你報備？”

“我不是這個意思。”闞婳似乎毫沒有到霍堪許的答不理，好脾氣地同他解釋道：“只是如果你有想去的地方我可以送你一程，那樣我會放心些。”

的目坦然又溫和，像是一盅加了冰糖的清潤荔湯，人無論如何都沒法把脾氣發洩到的上。

不知道是不是闞婳的錯覺，好像在說完這番話後，弟弟眼角眉梢凝著的冰碴子似乎融斷了些。

“有必要問嗎？”霍堪許折下了眼，轉走出門後，丟下一句，“反正你也不會記得。”

闞婳：“...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