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心跳四十五下 撬他牆角

這是怎麽聽出來的？

此刻無暇顧及其他, 正巧遇到路口綠燈，溫淮起步的同時，耳邊的手機也被拿走。

許宥景鼻音厚重：“在開車, 有事？”

“有的有的。”董晨意外許宥景會親自接電話, 馬上代, “東集團的明總書打電話來想約您見面, 說明總有些話要和您解釋。”

“拒了就行。”許宥景頓了頓，忽然道, “佟老還在實驗室？”

董晨：“這......”

溫淮道：“還在。聽說例會後他便把自己鎖在實驗室, 一整個上午都沒出來。”

“嗯。”像是一件不相幹的事，他對董晨道, “讓隋總和李總下午三點到我辦公室。”

“好的。”

手機放回包裏，許宥景眉心不展：“東是今天召開新品發布會吧。”

“對，下午三點。”

擡手看表，還有五個小時。

-

醫院點滴室，許宥景靠在沙發上, 已然睡。

溫淮了他的額頭，溫度有所下降, 但還是有些高。

可能因為難, 許宥景連睡著都蹙著眉頭，他還戴著口罩，半張臉泛著比平常更深的紅。

這還是溫淮第一次見睡中的許宥景，似乎睡著的他比平日淩銳的模樣更惹人注目。

倒不像今天在會上那麽咄咄人了。

其實可以理解許宥景的做法，也能明白佟震源的苦衷。

跟在隋岑山邊這麽久，自然知道他有多想突破自駕駛技。佟震源也是個技狂，遇到難題會鑽研到幾天都不吃飯。

兩個人能為朋友也是合合理，有共同的目標。

正因如此, 知道向來穩重的佟震源今天是懷著怎樣的心來到例會。

哪怕沒有帶來證明的資料，可他還是來了。

許宥景為公司CEO，不能在沒有有力證據的況下偏聽偏信，放任全員工的心付諸東流。

他的話雖然不留面了點，但是對的。

他得為其他人負責。

他們兩個站在各自的出發點，都沒有錯。

嘆了口氣，溫淮收回目，繼續理手頭的郵件。

期間，董晨發來消息問和許宥景去哪了，還說焦曉琳來過，見不在又走了。

溫淮將後面那句忽略，[我和許總在醫院，他發燒了。]

董晨：[怪不得早上我就看許總臉不好，現在怎麽樣，嚴重嗎？]

剛打了個字，屏幕彈出的彈窗顯示郵件名稱：有關L2（輔助駕駛）和L3（有條件自駕駛）的實驗數據檢測。

竟然比計劃的還要快。

溫淮也顧不上董晨，點開郵件看到詳細的實驗數據和結果，甚至還有紅字標注的優缺點。

郵件的最後，是姜泉羽留下的批注：L3在3564場實驗中只存在0.01的偏差，我建議，可正式運用于“羽翼”。

溫淮欣喜著按下截屏想要發給隋岑山，可卻在發送頁面，卻猶豫了。

如果正式運用，那將意味著産品上市後將面臨許多審視和批判，同樣也提高了意外和危險發生的概率。

還有，勢必會延緩正式發布時間，擴大了資金損失。

起的腰稍稍卸了力，看向旁的人，不去猜許宥景會在技突破和保守前進選擇哪一方。

沒了工作的心思，溫淮收起手機，看向還有大半的吊瓶。

估算著時間，起碼還要半個小時才能滴完。

輕輕起，調慢了點滴速度，正要撤之際，餘瞥見下的人的眼瞳，渾一僵。

下一秒，撐著沙發的膝蓋一，整個人趴在許宥景的膛。

一聲悶哼，溫淮想站起來卻有心無力。

“別起來了。”許宥景虛扶著的腰，“這樣好的。”

溫淮漲紅了臉，又不敢把手放在他上，直至窘迫，他那只沒打點滴的手過來，讓被他扶穩。

站直子，溫淮覺臉上的熱勁還沒下去。

“怎麽不說話的？”

盡管下半張臉藏在口罩下，許宥景也難掩笑意。

溫淮不自在地咳了聲：“我想給你把點滴速度調一調。”

“嗯。”

他角難，好在有口罩擋著。

看了眼時間，他正了神，“抱歉，睡了這麽久。了吧，我讓蔣函帶吃的來。”

“我不。”溫淮把手機解鎖遞過去，“你先看看這個。”

為首的標題清晰醒目，許宥景斂神，接過文件自己看。

幾分鐘後，他看完了容，也明白佟震源的意思，“他還是想把新技融到'羽翼'當中。”

溫淮知道他在為難，也沒說話，給他思考的時間。

低頭思索的人沒聽到回答，擡眼看，“你覺得呢？”

“我？”意外他會問。

“嗯，如果你坐在這個位子上，一邊是有可能獲得暴利和更高口碑的新技，一邊是穩勝券，雖不及暴利但可盈利的保守派，你會選哪個？”

選哪個......

他只是問選哪個而已。

既沒有當前已經準備上市的前提，也沒有其他同行競爭的況下。

“我會選第一個。”

許宥景挑眉：“隋董的影響？”

“有，但不全是。”

“說說看。”

“我調查過全自駕駛的事故率長期低于人類駕駛，也有很多個企業在合法合規的前提下勝訴，維護了公司的權益。這就證明，全自駕駛技是可推行的，法律保護的。”

“L2技現已，再如何優化、簡本，天花板就在那裏，無法突破。可如果一直在限制中挖坑埋土，那塊沃土地的土壤早晚會被消耗殆盡。”

“相較于低本的L2，L3固然需要更多的財力人力，但技優化的同時，也提高了安全，更容易被大衆接，前景還是十分可觀的。”

許宥景聽著，沒作聲。

溫淮有些不自信：“是我說得不對嗎？”

“沒有，你說得很對。”他自嘲，“說得我都想延遲‘羽翼’上線。”

笑笑：“你不會的。”

如此篤定的語氣倒是許宥景都愣了半晌才想起接話。

“這麽信我？”

“嗯。”

他不太確定，“因為我在例會把員工飯碗護得好好的？”

溫淮搖頭，聲音有點小：“因為你懟佟老懟太狠了，現在換口風不像你的作風。”

這是在揶揄他？替佟老打抱不平？

許宥景氣笑了。

他看著面前的孩。

溫淮的臉頰有一顆酒窩，白瓷的泛著的紅暈，此刻，彎彎的眉眼靈又溫和，用那樣的眼著他，他本就幹的更覺得。

指尖蜷，他想擡手，又怕覺得突兀。

躊躇之際，溫淮手機的震讓他不得不收起心思。

按滅鬧鐘，溫淮看了眼正好快要滴完的點滴，起，“我去護士。”

“好。”

-

下午四點，會議室的大門依然閉。

隋見聞和李啓進去一個小時，到現在也沒有結束的架勢。

如此架勢，董晨幾人紛紛猜測許總要坐不住了。

“東這次的新品一上，五分鐘銷量過百萬，我覺得許總有力了。”

“有啥力，咱們的能和電池還有配置，哪一個不比東好？杞人憂天。”

“就是啊！上線直接秒沒好吧！”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溫淮沒參與話題，認真看著電腦屏幕。

也沒注意何時走到後的董晨。

“溫姐，你要換工作啊？”

溫淮一愣，飛速轉，“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他把接好的咖啡放在手邊，“剛過來就看到了，你要辭職嗎？為什麽？”

溫淮讓他小點聲，“只是有這個打算，先看看。”

“是工作做得不開心嗎？還是有客戶為難你了？溫姐，出什麽事了嗎？”董晨是真的沒想到溫淮會辭職。

“都不是。”

不說這份工作做了多久，膩沒膩。

但只要是書這份工作，永遠都不能和許宥景明正大地站在一起。

所以想辭職。

但換什麽工作還沒想好。

“這份工作本也不是我的初衷，後來的被迫接竟然也被我幹到現在。隋董是當初領我進來的人，等峰會關于能源開發票選有了結果後，我就離開。”

董晨幾次張沒能說出什麽，溫淮被他這樣逗笑。

“先幫我保，公司裏現在就你一個人知道。”

“并沒有多開心好吧。”他拉開凳子在旁邊坐下，“是不是你老公不讓你上班了？”

溫淮想了想。

如果許宥景知道要辭職，應該也是同意的吧。

還沒說話，董晨又問：“上次你說他有白月的事怎麽樣了，解決了嗎？他沒有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吧？”

溫淮理不直氣不壯：“都說了那是我朋友了......”

“你就別騙我了溫姐。”

董晨一副很懂的模樣，甚至站起來，在沒有總裁的總裁辦辦公室中央的地板磚上義憤填膺，擡手拍著的桌子，道：“這種夫妻之間相看兩厭，忍不住出軌的劇我最懂了！”

“不過溫姐你放心，要是那個男的真出軌了你也不用為了他流眼淚，這種人本不值得你留！”

電梯間傳來一聲響，溫淮下意識看去，對上口罩上的那雙眼睛，等到再去阻止，已經晚了。

董晨的聲音震耳聾：

“到那時，我可以當你的新歡，去刺激那個渣男，讓他看看什麽下一個更好！”

皮鞋踩在地上，發出微小的聲音。

倏地，董晨覺後一道涼意直沖他而來。

他轉過，看到不知何時出現的許宥景，魂都飛了：“許......許總！”

“嗯。”

許宥景信步越過他，看得卻是溫淮。

他挑著眉，咬文嚼字：

“下一個，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