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心跳四十六下 [我老婆給我煮的]

總裁辦公室。

溫淮落後一步進來, 關上門。“小隋總和李總覺得如何？”

自忽略了適才在門外的對話，開始下一個話題：“隋董發來消息，說你是巔峰的總裁, 怎樣決斷你說了算。”

溫淮在醫院就把郵箱轉發給了隋岑山, 但沒收到回複。

就在兩分鐘前, 隋岑山來信, 讓許宥景去做就好，他無條件支持。

把藍文件夾遞過去, “這是關于兩個選擇的優缺點和資金損耗, 還有後續可能會面臨的問題。”

許宥景接過來，有些意外。

文件容很詳細, 條理清晰，文字不繁雜冗長，可謂是簡單扼要，直擊要害。

他擡眼，道：“你什麽時候做的？”

“剛剛。”溫淮向來不質疑自己的果, 以為他有什麽顧慮。

許宥景搖頭，手讓過來。

溫淮提步過去, 剛準備停下就被他拉著手腕。許宥景稍一用力, 便和他一樣，坐在辦公桌前。

“這......”

下意識去看外面。

“不會有人進來的，坐吧。”他起走到咖啡機前，邊和說話，“現在巔峰上下都忙著後天'羽翼'的上市宣，沒人會來我這裏。”

訝然：“宣時間定下了？”

“剛定。”許宥景空瞥了眼時間，“五點發部通知。”

咖啡機工作的噪音短暫響起，許宥景握著勺子的手一頓, 轉過來，“加糖嗎。”

溫淮還在想佟老知道是什麽心，沒太注意，“是煮給我的？”

“嗯。”

“不加了。”走過來，在櫃子裏找了個和他手裏一樣的杯子，“和你一樣。”

“好。”

知道要做什麽，許宥景沒推拒，讓開位置給。

而他，則帶著那杯煮好的咖啡在旁邊等著。

天邊的太已經在西方候場，半暈染開的橙黃輝灑滿白雲，也映在他後這面玻璃窗上。

他半坐著櫃子，只覺得溢進來的晃眼。

晃得他都看不清溫淮。

正要換個位置，餘瞥見一抹亮，引得他朝溫淮無名指的戒指看去。

纖細修長的手指被素戒圈住，骨流暢的線條延，他看到了溫淮手腕之上的那塊表。

機械金屬完咬合著彼此，直至全部包裹在能有心髒跳的脈搏。

合、跳。

上次也是在辦公室，他握著的手腕幫上藥。

許宥景覺得間幹，他瞇起眼，指尖挲著杯壁。

他想。

如果哪天看膩了，他再給換喜歡的。

總之，戴著他送的東西，才好。

“給你。”

溫淮不知道他在看什麽，把做好的咖啡放在旁邊，轉而去拿自己的。

拿不。

圈著杯環的手指用著力。

“你想喝這杯嗎？”

松了手，以為他不想喝做的那杯。去拿桌上那杯，卻被他的大手蓋住。

兩杯都霸占著。

疑擡頭，發現許宥景一直在看。

“你看我做什麽？”

“想一件事。”

“什麽？”

許宥景湊近些，哪怕戴著口罩，也依然擋不住他的清雋面容。

他是真的很好看。

好看到，一見到，溫淮大腦自宕機，想不來一點其他的事。

好看到......

視線下移，落到他被口罩擋住的。

那個印著口紅印的口罩還是幫忙扔進垃圾桶的。

溫淮意識到自己走神，對上他的視線時，臉上一燙。

許宥景捕捉到雙頰的藕，彎了眼睛，問：“溫淮，我現在可以追你了嗎。”

真要追嗎......

溫淮沒忘他在車裏說的話，以為他就是說說的。可現在這樣，他確實是很認真地在詢問的意見。

是不是說可以，許宥景真的會認真追？

但被追求期間，是不是就不能......視線從口罩掠過。

擰眉，“要不，我追你吧？”

許宥景先愣了下，隨即不太確定道：“比誰先追到？”

“噗。”

這什麽了。

“我的意思是，我們已經領證了，這樣追人是不是太麻煩？”

注意到他上挑的眉，溫淮趕忙找補，“我是說......你會追人嗎？”

眉骨一擡，他的笑意到底是藏不住。

不過笑意之後，是侵略的眸子。

“質疑我？”許宥景想起剛剛在外面的事，“還是擔心我追不到，後來者居上？”

溫淮炸舌。

果然逃不掉。

本能垂眼回避實現，可轉念一想，擡頭對上他戲謔的目。

“許總的意思是，你追人很有一套？”

許宥景一頓。

不待他解釋，溫淮反守為攻，“既然主權在我，那我得好好考慮下了。”

端過他手中的杯子就往外走，許宥景在後面喊。

到底沒裝腔作勢到底，溫淮停下來，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許總還有事？”

“有。”他笑意不減，叉著腰道，“晚上一起吃飯？”

溫淮彎頭：“以老板的份？”

“追求者的份。”

很為難的模樣，“那我考慮下。”

門被關上，辦公室只剩許宥景還著門的方向。

他兀自站在那裏笑著，半晌終于收回目，端起那杯咖啡喝了口。

桌前的手機響起震，他走過去，看到是南迪的語音，點開。

南迪：“怎麽辦阿景，我發現我還是忘不了，我好想啊。”

南迪：“為什麽見了本爺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為什麽啊啊啊！”

南迪：“你也在忙嘛，為什麽郗冠不回我你也不回我！你們怎麽一天天都這麽忙！”

靜謐的空間殘留著聒噪的哀嚎，許宥景不耐地按出鍵盤，剛點了一個鍵，想了想，指尖一點，退出鍵盤。

他對著右手的咖啡拍照，發送。

南迪：[？]

南迪發了語音過來，更不耐煩：“咖啡有什麽好拍的。”

一連兩條二十多秒的語音，許宥景不不慢地單手打字。

那邊，正在發送第三條語音的南迪看到信息一愣，再看第二眼，他徹底無語。

J：[我老婆給我煮的。]

J：[哦。]

J：[忘了你沒有。]

南迪氣急，指尖往右一劃。

取消發送！

...

溫淮從辦公室出來就被大大小小的工作困住，也顧不得安還在自責的董晨。

這時，工作群彈出工作信息，李啓發布了群待辦，讓各位員工在下班前提代言人海報的投票選擇。

Emily道：“這種事不應該是喬眠團隊選嗎，或者是領導層做決定，怎麽李總這次讓全公司票選呀，這麽把員工當回事麽。”

董晨搖頭：“或許是因為代言人是票選出來的吧，宣傳圖也讓我們選說明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多有參與。”

Emily點頭，“也是。之前傳出喬眠和萬延時be的熱搜我還以為是負面新聞，嚇了我一跳呢。最近又是技調整又是順延上市的，好不容易現在一切塵埃落定，可別代言人再出什麽事。就希‘羽翼’能順順利利的，這樣我的獎金也就有著落了。”

幾人忙中閑，而溫淮，看著電腦的右眼皮卻了一下。

當是沒休息好，也沒多想。

18:00

巔峰準時下班。

大家都興沖沖收拾東西結伴離開，誰也不想缺席今晚在滿香閣的席面。

何況是同事之間的聚餐，沒有領導，沒有力，還能吃到平常不舍得花費的食，有什麽理由能拒絕！

何緒文和Emily在等董晨，董晨則看向溫淮，“溫姐，你真不去嗎？”

“不去了。”將最後那點文檔收尾，“你們去吧，吃得開心。”

董晨還想說什麽，卻被何緒文和Emily催促離開。等到其他同事陸續離開，偌大的辦公室只剩溫淮。

四下確認無人後，往閉大門的辦公室看了眼。

被百葉窗遮擋，什麽也看不見。

手邊的手機一亮，許宥景的消息出現在最頂。

J：[進來。]

猶豫下，掌心又是一陣。

J：[都走了。]

溫淮還是覺得不好，打字：[我去停車場等你吧。]

百葉窗邊的許宥景收回手，看到的消息有些無奈。

還是很膽小。

不過，也更可。

剛剛他著百葉窗看得分明。

剛開始的溫淮，送走董晨他們還在專心工作。可能是後面工作做完了，終于想起他，四下張著，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腦，等同事離開。

無人的座位上，本就是他眼中焦點的溫淮，一舉一都被放大。

他看到溫淮小心翼翼地長脖子，探著腦袋。

那模樣，像是一只未達百天的小貓。怯生生的，又帶著無辜的審視。

就算和某位背起包離開的同事對上眼，對方也不會往別的地方去想。

因為溫淮本就是純粹的人。

指尖一彈，他妥協。

回複“好”後，開肩膀的灰塵，正預起，卻聽到外面的靜。

隨後，手機震，他看去。

A：[先別下來，我遇到焦曉琳了。]

發完消息溫淮就把手機鎖屏，對上焦曉琳的微笑，也同樣回以微笑。

兩人等著電梯，焦曉琳扣著手裏的文件夾，給自己再次解釋：“你看我忙得都忘了時間，都沒注意已經六點一刻了，許總早就走了吧？”

“許總今天低燒，和小隋總李總開完會就走了。”

溫淮留意著焦曉琳的表，故意緩了口氣才接上：“許總走的時候還特意讓蔣特助鎖了門，後面來簽字的部門經理都白跑了。”

“這樣啊。”焦曉琳不經意地往辦公室一瞥，“許總沒事吧？”

“不清楚。蔣特助是許總的特別助理，工作之外的事我也不太清楚。”

“哦哦，對哦，我忘了。”

“沒關系。”

電梯還有五層，溫淮看得專注，并不想再搭話。

焦曉琳卻沒話找話，“對了溫，上次住院，恢複好了吧？”

“謝謝，已經痊愈了。”

溫淮笑容得，面上不見半分不耐煩。溫溫的，切斷了還想繼續的話。

“你怎麽沒去滿香閣？”

焦曉琳一啞，“我去呀，我就準備去呢，這不被文件耽擱了，我現在就去。”

“好呀。”

電梯到達，兩人一起進去。

到達焦曉琳辦公室這層時，進去放了文件拿東西離開，卻沒想又和溫淮相遇。

竟然一直在等！

溫淮看著呆滯的焦曉琳，反問：“焦書不一起走嗎？”

“走呀走呀。”訕笑著進來，“不好意思啊溫，我不知道你在等我。”

“沒關系。我老公發消息說還要一會兒到，我也想著你一個孩子這麽晚不安全，就留下了。”

焦曉琳點頭，“謝謝你呀溫。”

“小事。”

接下來的路程，兩人都沒再說話。

走出公司大門，焦曉琳打的車先來，溫淮目送離開才重新往大廈走。

囑咐保安巡邏後再關上門，才給許宥景發消息。

J：[好，我馬上下來。]

...

車庫，溫淮才知道，許宥景今天沒有和李啓隋岑山說佟老的L3實驗取得功的事。

能理解：“這樣也好，以防有心人再向東告。只是我擔心佟老那邊......”

“他的脾氣我了解，頂多在屋裏紮我小人，紮完也就不氣了。”

頭一次聽這麽清新俗的說法，溫淮笑問：“你和佟老關系很好？”

“不好。”他很無奈，“所以才紮我小人。”

“我想起件事。”也是剛剛到焦曉琳，才提醒了，“或許你有沒有試過加強公司防火牆？只要在公司聯網時瀏覽文件，電腦自捕捉痕跡。”

“這樣誰看過，什麽時候看過，看過多久，瀏覽的時候都做了什麽，一清二楚。”

這個想法確實新穎，不過公司已經有了這樣的技，顯然防不住隋見聞這樣的人。

溫淮也想到這點：“之學哥之前在國外的IT公司曾做過這類的防火牆，或許能有點用呢？”

聽到關鍵人，許宥景不似適才悠閑。

腰背不自主直了些。

溫淮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未曾察覺。

“我也是之前聽他隨口提過，剛剛焦曉琳突然出現在頂樓說你找你，但是早就過了下班時間很久了。聽我說你走前門已經鎖死才跟我離開，我怕是想做什麽，就想到了之學哥之前的這個辦法。”

這時候才想起來問他的意思，“許總覺得呢？”

許宥景“嗯”了聲，從後視鏡瞧一眼，倒是沒計較稱呼。

“你很信任他？”

“當然。”

不假思索，怕許宥景再有疑慮，後退一步，“我只是忽然想到，只是一個提議。”

“知道了。”他真的放在心上，“明天開個會。”

“嗯！”

溫淮手機亮了，低頭擺弄手機。

許宥景看過來，想說什麽，到了邊又被咽回去。

算了。

是為了公司好。

頂多他醋點，沒關系。